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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線上看
內容本身其實並沒有前作們有趣,但依舊讓人感動的不行。似乎能理解了爲什麽老爺子自己看完也會哭。做怎樣的人,怎樣活在世上,怎樣對待自己的內心和周圍的人事。善良,認真,誠摯,勇敢,努力。充滿敬意和真誠的作品。至于二戰憤青並不是不可理解,只是想說,用不純粹的動機去看純粹的作品,這樣好嗎?


風起的劇情簡介
  堀越二郎是世界著名的工程師和飛機設計師,設計了一系列的軍用飛行器,而這其中又以艦載零式戰機爲其運用最廣泛、最知名的代表作。這種零式戰鬥機曾經在日本偷襲珍珠港的時候,立下了奇功。宮崎駿一向以作品中的反思元素和超自然元素而著稱,這次執導根據史實改編的影片,不知道效果會如何。而且宮崎駿從未執導過傳記題材或者是根據史實改編的影片。至于空戰,《紅豬》倒是沾邊,不過那部電影和真正的戰爭無關。吉蔔力工作室也只創作過一部以戰爭爲題材的影片,那就是高畑勳執導的《螢火蟲之墓》。

 

  這是宮崎駿最好的一部電影。很多很多年以後,人們再來看宮崎駿,看到的應該不是魔法少女和龍貓,而是這一部《風起了》。那時,所有高喊戰爭、夢想、愛情的聲音早已紛紛安靜下來,人們會反複觀看、揣摩這部電影,並在裏面看到希望。
  
  這也正如大多好的東西,都是先于時代,不爲人接受,或被誤解,但時間總會洗去這些喧囂,真正的價值,被珍藏下來。
  
  其實影片的開始,引用作家堀臣雄、間接引用Paul Valery在《海邊的墓地》裏的詩句:“風起了,我們必須努力活下去!”就已經再清楚不過,這個故事無關乎夢想、愛情,更別說戰爭,這些只是構成“活下去”的環境和條件,但無一能構成“活著”這件事情的全部,宮崎駿也絕不想把“活著”這件事的複雜性reduce成這些元素中間的任何一個。Life is complicated all around!人生必須是複雜的。
  
  在某種意義上,宮崎駿的《風起了》和余華的《活著》想講的是同一件事,雖然講出來之後的故事是如此的不同,因爲作者本身的人生經驗和對世界的認知不同。然而他們追問的,都是在一個特定的世代,人要怎樣努力的活下去。余華的”活著“是不斷的是失去。家財、地位、名譽、親人、甚至人的尊嚴一點點被剝奪淨盡,剩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最終是空和無意義,所以在巨大的曆史變革裏,人是可以無作爲,一退再退,終無可退,最後以“宿命”來了解一切的不甘和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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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宮崎駿在《風起了》裏所看到的“活著”,是“必須活下去”所迸發出的力量和光芒,就像堀越二郎在目睹飛機試飛失敗時所說的:“我的眼前開啓了一條無盡的道路。“這樣的一種逆流而上的氣魄,也是中國現代化運動早期那批知識分子身上所特有的。那樣的人,是寫不出余華那樣的“活著”的。這種氣魄,就是在無論怎樣艱難的條件下,總能看到希望。
  
  從明治到昭和,日本在現代化的道路上走的並不一帆風順,這在堀越二郎和他的同事的對話中常常談到,他們眼中的日本是何等的落後,雖然有越來越多的西洋咖啡廳,大地震後還是建起傳統狹窄的街道;雖然努力制作飛機,卻還是用牛車運輸飛機,雖能去德國進修,卻被攔在其他西方人之外,被說日本人都是剽竊技術的;雖然能夠站在德國的戰機前,卻感覺無論如何不可能超越……這就是現狀,也是堀越二郎遇到的第一層困境,也是比較容易克服的一層困境。因爲靠著內在的勤奮努力和外界良好的科研環境,要提高技術只是時間的問題。更難的問題其實是在倫理的層面上。
  
  如何在所處的世代活著?歸根到底是個ethical的問題。堀越二郎的夢想是設計最美麗的飛機,但在他的年代,要研究飛機就只能是戰機,也就是殺人的道具。幾乎每一次,在堀越二郎的夢裏,那在藍天中自由翺翔的白色大鳥總是最終滑向傍晚的天空,俯瞰陰影裏渺小的房屋和人群,戰火在眼前蔓延……夢想被扭曲的時候,我們要怎樣決定?畫著這樣主人公的宮崎駿面臨同樣的質問。爲什麽要以制造殺人工具的人爲主人公呢?周遭不斷有人這樣問。宮崎駿自己也需要面對自己心裏的質詢。于是在電影裏,宮崎駿借著主人公的夢畫出了世界上最美的飛機,純白色的機身,海鷗翅膀一樣的雙翼,沒有炮彈,沒有槍筒,她像鳥兒一樣逆著風飛行,地面上不再有戰火,沒有一去不返的戰士,也沒有被燒焦的屍體。
  
  在這最美的飛機場景裏,宮崎駿給出了他的答案。在記錄宮崎駿創作過程的紀錄片裏,他也嘗試使用諸如“因爲自己喜歡”,“因爲想做就去做了”,“或者只能問神靈了吧”這樣的回答,但實在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然後,他就畫出了那個想像中的白色飛機的場景。我想他已經有了答案,但這答案與其說是堀越二郎的,不如說更是《風起》的作者堀臣雄的。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暫,在這短暫的一生當中,我們還可能生于亂世,或生而貧窮,或自小就體弱多病,這些都是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我們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生存的環境,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在最貧瘠、最有限的境況裏,盡可能的活的有意義,而這個意義並不是後人所賦予我們的,我們的任何決定都只能是基于我們對這個世界有限而殘缺的認識所做出來的,而這些決定的意義就在做決定的那一刻産生。
  
  在堀臣雄的《風起》裏,兩個相戀的主人公只有短暫的在一起的時間,可是在他們一起住到富士見療養院的日子裏,他們比其他人更能感受到生命到甘甜,感受到山野、樹林、雨水、微風的奇妙。對于他們來說,愛情和死亡是如此的接近,活著的時候能做的是如此的有限和微不足道,但正是這些微不足道的事賦予他們的此刻的意義。對于活著的人來說,意義不産生在過去,也不産生在未來,它只能産生于當下。
  
  這樣看來,做飛機的意義在做飛機的當下産生,畫漫畫的意義在畫漫畫的當下産生。堀越二郎想做出最美的飛機,恰好重合了那樣一個戰爭的年代,飛機會飛上藍天,也會墜毀,戰機可以保衛一個國家,也可以摧毀一個國家,他要做出怎樣的決定呢?我想他在有限的資源裏,竭盡全力要做出最好飛機的時侯,大概是不太想我爲什麽要做飛機這件事的。而宮崎駿自己,在企劃這個電影的第一天,就知道必然要面對的質問,但這也不可能攔阻他要完成這個電影的決心。
  
  我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曆吧,不計後果的做出一個決定,很多人不能理解,而你也很難解釋,就像逆著風起飛一樣,在飛上藍天之前,你都不清楚爲什麽有這樣的決心。但事實上,你並非不計後果,而是你非常清楚這個決定在當下,沒有比它更有意義的事了。其實人的一生就是被無數看不清後果的決定一點點推著往前,之後當然有失敗、跌倒、悲傷和遺憾,也可能會帶給其他人傷害或者痛苦,但我們也深知,如果再來一次,我們不會做出第二個選擇。人類的曆史也是被這樣的人和事推動向前,不總是會帶給人類幸運和福祉,但是在這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那些堅持、忍耐、那些靈光閃現、那數不清的不眠不休嘔心瀝血的夜晚、那些成功的喜悅和淚水,就好像黑色天空中點點繁星,照亮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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